点道为止

　　第一章庄稼把式一锄一翻皆功夫

　　“好痛。”

　　苏劫把锄头放下来，满手都是血泡。

　　他想挺立身体透口气，可腰酸背痛，根本无法舒展筋骨。

　　作为城里学生，在庄稼地里干活开始很新鲜，可锄地半天后，两只胳膊有千斤重，骨子里面好像蚂蚁在撕咬，更难忍受的是手上被锄头把磨出来很多血泡，碰一下就钻心疼。

　　苏劫来到这“明伦武校”已经有两天。

　　他报的是短期暑假武术培训班。

　　武术教练叫古洋，并没有教他们任何武术动作。第一天就拉上整个学习班成员，直接到乡下农村，拿起锄头帮那些失去劳动力的留守老人挖地干农活。

　　整整两天，苏劫所学的就是扬锄头，挖土，翻土，敲碎，使得坚硬土壤变的酥松透气，适合种植。

　　他没有想到干农活居然这么累，现在才感觉到了“锄禾日当午，汗滴禾下土。”这首诗中的真实感受。

　　“我以后坚决不浪费粮食了。这扬锄头挖土，翻地，其实也是个技术活啊”

　　这两天，他都在观察教练古洋锄地的动作。

　　古洋每次锄地都是脚一踩，身体如杠杆撬动，没有用丝毫力气，那沉重锄头就轻飘飘举起来，然后迅速落下，狠狠勾入板结土壤中，一勾一翻，好像把条大鱼甩出水面。

　　大片泥土就被拱了起来，然后锄头顺势一敲，泥土就碎得四分五裂，松软得好似蒸好的糕点。

　　看教练古洋锄地翻土，轻松自在，好像是一门艺术。

　　开始的时候，苏劫根本都不会用锄头，哪怕是用尽全身力气，也不能进行深耕。但他通过观察学习和揣摩，终于学会了教练古洋的锄地翻土方式，就感觉轻松了很多。

　　“你们挖土要拧腰，顺肩，用腰腹力量，这样把锄头抬起来的时候，身躯向前微扑，就如猫扑老鼠的一下，用全身的力量向下按，这样才可以把锄头深入泥土中，翻土的时候，也要用巧劲和力量，先向下踩踏，内挖上翻一拱”

　　教练古洋教授得很详细，甚至还手把手教学员来挖土。

　　天上太阳火辣辣的，大家都被晒得脱了一层皮。

　　虽然不知道这挖土翻地到底和武术有什么关系，可苏劫还是很认真的学习。

　　但他还是学不来古洋教练那种浑身上下拧转，轻松运转的弹性。

　　古洋每个动作都弹性十足，好像体内有很多钢丝绞着弹簧，干农活一点都不累的样子。

　　这其中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诀窍。

　　苏劫心想。

　　“嗨，苏劫，你累了么？喝口水？”

　　满手血泡的不止苏劫一个人，还有他旁边一个老外，叫做乔斯。

　　乔斯是个高大的白人，年纪二十多岁，英国人，全身都是肌肉，看样子经常泡健身房。他也在认真的观摩教练古洋挖土翻土碎土动作，认真刻苦学习，一举一动很标准，耕地速度也比苏劫快很多。

　　乔斯是慕名前来这里学习中国功夫的，就在两天前和苏劫一起进入了这个暑假短期武术班，被分到了一个宿舍。

　　D市是武术之乡，这里到处武校林立。而明伦武校是其中最有名的武校之一，历年来出过不少格斗冠军，特级保镖，功夫明星。

　　这里武术气氛良好，吸引了大批外国人远隔重洋来学习。

　　明伦武校是坐落在县城郊区镇子旁边，这镇子非常热闹，随时都可以看到背着包的外国游客。

　　乔斯的中文很烂，但他对中国功夫极其崇拜，知道中国功夫中很多术语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到的。

　　乔斯学习过很多种格斗术，精通柔道，泰拳，马伽术，菲律宾短棍，俄罗斯桑博，最擅长的还是李小龙的截拳道，但还是觉得这些都不是最强的，于是来到中国想要学习真正的功夫。

　　值得一提的是，现在乔斯打扮很奇怪，剃了个光头，穿着一件灰色的武僧服，腰间系着黄色的绸带，看样就是个皈依了很久的洋和尚。

　　“谢谢。”接过乔斯递过来的水，狠狠灌了一口，苏劫觉得舒服了很多，他用流利英语问乔斯：“乔斯，你为什么老是武僧打扮？”

　　没事苏劫就会和乔斯用英语对话，来锻炼自己口语能力，苏劫在学校里并不是坏学生，相反他每次考试都会获得很好的名次，是老师眼中的“尖子生”，是其他家长口中“别人的孩子”。

　　这两天聊天中，让苏劫口语有所进步的同时，还让他学习到了不少格斗知识。

　　原本苏劫对武术是一窍不通，之所以来到这里学习是因为一件很屈辱的事情，一口气，一个赌约，对付一个人。

　　“欧欧欧。”乔斯光头连点：“穿着武僧服，剃成光头，练功才能很快进入状态。我练习空手道的时候，如果穿别的?.服练，就是无法投入，但穿着那白色的道服，裤子，系着腰带，就觉得很容易心无杂念。”

　　“你说挖土是功夫么？”苏劫不在服装问题上纠缠，而是问另外个问题。

　　“当然是功夫。”乔斯的光头反射阳光，油乎乎的一层汗，很滑稽，他神神秘秘的说着：“这挖土这应该中国功夫独特的锻炼方法，我们练习格斗术有两个必须训练的项目，就是用大铁锤砸轮胎，还有翻轮胎。你知道不？”

　　“知道。”苏劫点头：“很多电视网上都看见过那些格斗选手的训练，铁锤砸轮胎，翻轮胎。据说可以锻炼到很多地方。”

　　“是的。”乔斯一边说话，一边调整自己的姿势来挖土翻土：“铁锤砸轮胎是训练人的核心肌肉群稳定性，还有人体扭转爆发力。翻轮胎，可以锻炼全身协调性还有腰腿的力量。而现在我们挖地翻土，这两种都锻炼到了，还锻炼到了很多不能够锻炼的地方，轮胎是个不变的东西，泥土则是多变，谁也不知道泥土下面有没有坚硬的石头，所以我们锄头挖下去的时候，力量不能够用老，要先探索泥土中的虚实，然后做出准?'判断。大地，就好像你的对手，永远不知道他会出哪一招，你在翻开泥土之前，你也不会知道泥土之中，到底蕴含了什么。”

　　“乔斯，你居然懂得这么多。”苏劫心中极其震撼，他没有想到，一个外国人，居然能够从锄地之中，发现这么多的哲理。

　　“我在来学习之前，详细的研究了下中国功夫。而且还学习过咏春拳。”乔斯压低声音，好像在说一件秘密的事情，随后他的手好像蛇晃动了两下：“蛇拳，鹤拳！”

　　“乔斯，你有点中二。”苏劫差点大笑起来，但他一笑，腹肌就牵扯得痛，变成了龇牙咧嘴。

　　这两天干活全身肌肉都在疼痛。

　　“中二是什么意思？”乔斯疑惑不解。

　　“中二就是很帅的意思。”苏劫强忍住笑。

　　“靠。”乔斯对苏劫比了个中指，“你当我傻啊。”

　　“也不知道这锄地挖土到底是什么武功，古洋教练也不明说。”苏劫还是想弄个明白，他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，他学习上也是如此，最擅长思考和接受新东西。

　　“阿弥陀佛，这就是禅，武僧，气功，要自己领悟。”乔斯倚着锄头，双手合十，装模作样。

　　苏劫忍不住也还了他一个中指。

　　“两个人一组，相互按摩放松，用活络油按摩酸痛地方。”

　　教练古洋喊停。

　　学员都如蒙大赦，赶紧放下锄头，躺在地头的塑料薄膜，一对一给对方按摩腰酸背痛的地方。

　　乔斯和苏劫是一组。

　　“苏劫，我看你没力气了，先帮你按，等你恢复力量了，再帮我按。”乔斯示意苏劫躺下来。

　　苏劫巴不得，赶紧躺下，这时候乔斯从口袋里面拿出来了“明伦牌”活络油，打开盖子，就有股刺鼻气味，倒在手掌上，开始按摩苏劫的腰，背，腿，肩膀，还有手臂，腹部，膝关节，足底等地方，这些因为锄地掘土酸痛不已的地方。

　　按摩的方法就是搓，揉，掐，按。

　　第一天入学，头一个小时，教练古洋教的就是这个，很简单，容易学。学完之后，就去挖土，一直挖到现在。

　　这活络油涂上去之后，开始火辣辣的，似乎辣椒水，但过了一会儿，又变得很清凉很舒服，苏劫整个人快要睡着了，极度放松。

　　活络油不是市面上生产的，而是入学之后学校发放的，据说是特殊秘方。

　　明伦武校的创始人叫做刘光烈，是个老武术家，精通医术，掌握很多中医秘方，创立武校之后，还开了中医药厂，制作各种跌打损伤的药物，效果很是不错。

　　反正苏劫觉得比市面上的各种活络油都要好。

　　要不是这种活络油的支持，他这种城市少年，早就累垮了。

　　按摩了三十分钟，轮到乔斯躺下，苏劫来按。

　　这个时候，苏劫已经恢复了体力。

　　“果然是练功不用药，迟早得上吊，舒服”乔斯被按摩的时候，长长嘘了口气，用有些结巴的中文说了句武术中的谚语：“你们中国农民太伟大了，这么整日锄地翻地，也肯定没有用活络油按摩，居然还能够坚持得下来，一干就是一辈子。”

　　“乔斯，你为什么来中国学习功夫？我看你的格斗术很好，而且现在世界格斗大赛的赛场上，从来没有中国功夫的身影，大家都质疑中国功夫是骗人的不能打，你还这么信奉中国功夫，难道你看见过高人么？”一边帮乔斯按摩，一边说出来心中的疑问。

　　他来到武校两天，根本也没有看到武功高强的人，学习的东西很简单，就是挖土翻地这能够用来格斗？打死他都不信。

　　苏劫不怕吃苦，但他怕吃苦了还没有效果，南辕北辙走弯路。

　　“比赛是比赛，打架是打架，千万不能够混为一团。”乔斯陷入了回忆：“我最开始学习的是巴西柔术，那是地面技，在比赛之中很好用，也拿过几次小型地区比赛的冠军，后来在一次街斗中我锁住了一个流氓，但在翻滚之间，我的头磕碰到了地面上的街角，出了很多血，我就知道，巴西柔术只适合于擂台上，在复杂的街头，你和别人在地面上扭打，自己都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。于是我是学拳击，但后来被人用腿打晕，我又去学习泰拳和踢拳，但有次遇到了一个帮会成员，他是个黑人，学习的中国功夫洪拳，我的技术比他高，但他就如老虎似的凶猛，我在他的进攻面前，根本不敢面对，一败涂地。于是我就来学习了。”

　　“你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吧。”苏劫早就看见了乔斯身上许多疤痕，都是街头斗殴弄的，也许是一人对上多人，也许是手拿武器，各种情况都有可能遇到。

　　“乔斯，你看我如果要快速提升自己的格斗水平，能够打赢人，到底应该怎么办？”苏劫问出来了个关键性问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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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章武术千年墙里开花墙外香

　　“多打实战。”乔斯肯定的说：“不是那种擂台搏击，而是现实中的斗殴，当年面对凶狠敌人扑上来，你一切技术都没有用，脑子里面空荡荡，打斗全部都是本能撕扯和拳头乱挥，当你锻炼到可以冷静面对凶狠敌人的时候，技术才有发挥的余地。当然，你可以先从擂台赛开始练习。这在你们中国功夫之中叫做什么？我想想。”

　　他用手拍拍了自己的脑袋，陡然想起来了，“哦，这叫做一胆，二力，三功夫。没有胆量，什么技术都会发挥失常。”

　　“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，暑假结束了，我得回去读书。两个月时间，能够练出来一些什么？”苏劫不停的从乔斯身上吸收知识和经验。

　　这个经常打架的外国人，不但可以帮助自己练习口语，还能够从他身上找到格斗经验，避免自己走弯路。

　　乔斯对中国功夫很有研究，而且不远万里漂洋过海来此，这种精神和求知渴望都值得苏劫学习。

　　“哦？两个月，苏劫，你不是开玩笑吧。”乔斯差点跳了起来：“两个月连肌肉都练不出来，要知道我可是练习了七八年，这个我可真没有办法，除非你去练枪法，砰！子弹就可以帮助你解决掉很多事情。”

　　苏劫不说话了，知道想学习格斗，变成高手，两个月时间的?'不可能做出什么。

　　现实不是小说电影，吃一个什么丹药，被人传授百年功力，或者什么灵气伐毛洗髓，全身出现污秽，立刻脱胎换骨。

　　“那个家伙是练习了很多年散打，格斗，摔跤的各种高手，天天泡健身房，我如果同样和他学习格斗，肯定比不过他。但我不能让那家伙继续骚扰我姐姐。”苏劫想起自己的屈辱，就心中愤怒，这也是来报传统武术班，而不去武校的散打，泰拳，综合格斗班的原因。

　　明伦武校之中也有很多格斗培训班，相反，传统武术班反而很少有人报名，就算是报名的，也多数是外国人。

　　“这真是墙内开花墙外香。”苏劫对此这样评价。

　　一天的挖地翻土训练就这样过去，教练古洋在最后一个小时，又讲解了到底用什么姿势来挖，翻，磕，起，落。

　　其它的，一概没有教，更没有任何的武术动作和格斗技巧。

　　“教练，我们不是来学习武术的么？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格斗和实战。”这个时候，有个学员忍不住问了。

　　“我告诉你怎么赚钱了，难道还要教你怎么花钱？”教练古洋冷冷的说了一句，把这学员噎回去了。

　　听见这个话，苏劫心中明白了，教练古洋很有可能只教一些练习力量的手段，怎么运用，还要自己去琢磨。

　　想想也是，在场的学员都是短期武术培训班，根本学不到什么高深的东西。

　　“也不是没用，相反，这挖土翻土的劲儿十分有用，如果就这样纯粹的练习两个月，力气会增加很多。”苏劫心想：“也许以后教练会教我们更加高深的东西？”

　　一天的修行就已经结束了。

　　所有学员跟着古洋跑步几公里回学校，累得气喘吁吁如狗，坐在宿舍休息了一阵，就开始吃饭，学校食堂的饭菜还是很不错，价格也很公道，肉类丰富。

　　当然其中还有各种滋补药膳套餐，不过要事先预定，价格就很贵了。

　　苏劫下意识算了下自己银行卡，还是默默的点了一些普通饭菜。他家里条件不算好也不算坏，母亲是大学教授，他还有一个姐姐苏沐晨，是在某个大型的公司做研究专家，研究的是人工智能，工资算是很高了，时不时的还给他一些零花钱。父亲则是一个公司的保安队长，工资比起母亲要差很多。

　　母亲是大学教授，父亲是保安，这两个阶层相差很大，很多人奇怪为什么这两人会结婚生子。

　　其实，苏劫懂事后也有这个疑问，不过在有次问自己父亲，还挨了?揍，就不敢问了。

　　他这次出来，并没有向父母要钱，而是自己平时做家教辅导学生积攒下来的钱。

　　他现在还在读高中，因为成绩非常好，一些学生家长就会让他给自己的孩子辅导下功课，从小到大，他也积攒了不少零花钱。

　　他很节俭，也不和其他的学生一样玩游戏，也不喜欢玩具，更不喜欢去追星和买什么动漫人物手办，钱都一块块攒下来。

　　不过这次报名这个学习班非常贵，两个月的暑假居然要三万块钱，简直是抢。把他从小到大积攒下来的私房钱花去了大半。

　　“我的人参奶汁土鸡呢？”

　　乔斯也到了食堂的贵宾餐厅，招呼苏劫一起进来吃饭。

　　贵宾餐厅的厨师就端上来了一锅带着奶香的汤，上面有几根人参，还有各种蘑菇和土鸡，另外还有蔬菜，新鲜水果，牛肉等丰富食品。

　　“哦，这人参奶汁炖土鸡，里面的人参，最好是野生的，百年人参，千年人参最好了。功力大增！尤其是奶汁，要是人奶就好了。”乔斯摇摇头，似乎不是很满意。

　　“想不到你这个老外居然知道中国食谱？”那厨师倒是来了兴趣，用中文询问：“不过这一道菜才一千块，人参虽然是种植的，可年份也很足，都是六年参，至于人奶，你以为这是清朝的王公贵族呢？”

　　清朝的王公贵族喜欢喝奶子，其实就是养着一批奶妈，挤出来的人奶，熬热之后加入冰糖等东西。

　　俗话说，吃奶的力气。意思是，一个孩子吃奶时间越长，他的力量也就越大。

　　“乔斯，你一个外国人，还相信这些？人参种植的和野生的没啥区别，年份是六年的时候最强壮，其中蕴含的皂苷最多。百年人参都变成木质了，和木头差不多，一点药力都没有了。不过母乳的?'比牛奶要强多了，其中蕴含的各种物质，在牛奶中都没有，喝母乳长大的婴儿比起牛奶的要聪明力气大倒是真的。”这个时候，就轮到苏劫这个学霸发挥出来生物课和历史课所学的知识了。

　　他除了课本上的知识外，还大量的学习了一些课外知识。

　　他体育课也还可以，跑步，跳高，跳远，跳绳，扔铅球，标枪，单杠，双杠，也都能够达标，当然和那些体育生不能比，可也比整天打游戏睡觉的学生要强很多了。

　　当然，学校里面不教格斗术，对于武术，格斗方面的知识自然知道得很少，现在是在各种恶补。

　　“好了，好了。吃饭吧。我今天特地叫了两人份的，一起吃才有意思，一个人我吃不下。”乔斯招呼苏劫。

　　“乔斯，你请我吃饭，是不是有事要我帮忙？”苏劫半开玩笑半认真。

　　“当然，给我当沙包。晚上我还要训练！”乔斯吃得很快，嘴里吐词不是很清楚：“不过我不是占你便宜，这对你也有好处。你不是想两个月成为高手么？这种训练虽然不能够让你成为高手，可也能够让你应付一般的格斗了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要我当你的沙包，我可不是你对手。你应该找个和你差不多的。”苏劫奇怪的问。

　　“不不不，正是因为你弱，所以我控制得住，你是一个活动的靶子，如果和我差不多的对手，我们两人全力搏击，很有可能会受伤。你要记住，训练的时候千万不能够受伤，因为很多时候，哪怕是职业格斗家，都可能会在训练过程中受伤的。受伤之后，很难恢复，就会退役，职业生涯也就断了。相反真正比赛时候有很专业的裁判，有严密的规则，大家都小心翼翼，避免犯规，受伤的情况反而很少。”乔斯很认真的告诫苏劫，“所以，每一次训练，你都要认真对待，千万不能够强行苦练，忍着疼痛，这是一种自残的行为。”

　　“了解。”苏劫再次获得了经验，在心中默默记忆下来。

　　“这筷子好麻烦。”乔斯抓着筷子，夹菜就是夹不起来，别扭笨拙。他夹了一块鸡肉，刚刚要送到嘴里，但不知道怎么的，力量没有掌握好。吧嗒！鸡肉掉在了地上，气得他把筷子一下扔到了地上。

　　“这里有刀叉。”苏劫赶紧把旁边的刀叉推了过来。

　　“你们中国人真是神奇，用筷子这么难用的餐具。”乔斯没有办法，他是想故意用筷子吃饭，可就是无法熟练掌握。

　　他的力气很大，身体素质也很好，可筷子夹东西用的是巧劲，力量再大也没有用。

　　“我们从小都习惯用筷子，当然得心应手。”苏劫说着，突然沉默了，似乎想到了些什么。

　　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乔斯大口吞咽着，嘴里含含糊糊的问。

　　“我在想，你们西方人天生体格强壮，用刀叉，我们东方人体格比较瘦弱，于是就要用技巧来弥补，从餐具就可以看得出来文化习惯。也许可以看出来一些功夫上面的道理.....”苏劫显现出来和同龄人不一样的思维。

　　吃完饭之后，两人回到宿舍休息，是个双人间，但没有独立的卫生间，而是公共澡堂，总体来说，条件不是很好，也不是很坏。

　　在苏劫看来，这住宿条件对不起学费。

　　乔斯躺在床上，而苏劫则开始坐在桌子前面写日记，把一天的事情做一个总结，然后反思自己哪点做的不好，学到了什么东西，有什么感悟。

　　这是他的习惯，从小学开始，很多年了。

　　“七月二日，挖土翻土技术掌握了一些，原来干农活这么辛苦，还有这么多的技巧和发力方法。听乔斯说，这是传统武术中很重要的训练，我觉得也有可能，因为中国古时候农民很苦，要干大量的体力活，而且农村之中物资匮乏，经常发生械斗，历史课本中有很多例子，两个村子相互抢夺水资源，挖沟渠的时候，都有大规模械斗，死伤惨重。古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，其实也就是如果家里没有男丁，或者男丁不多，不能打，就会被邻居或者同村人，还有村霸欺负到死。在古代，一只鸡，一株树，甚至几斤稻谷，都是很重要的财富，家里没有没男人，干活不行不说，东西也会被人抢，被人偷拿。如果家里男人多，又会武术，那就可以生存得很好，这是生存所迫，没有任何办法。”

　　“乔斯说有大量的实战，真正搏杀，才能够有胆量，这点我认同。就好像学习一样，你再会做题，但不经过很多次大考的气氛，你就会心态失常，很多平时会做的题也不会做了，脑子一片空白，这种情况我经历过。考试和格斗差不多。”

　　“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挖土练好，然后学会这一招怎么运用怎么实战，多格斗，注意不要受伤，保护好自己，克服恐惧，增加胆量，苏劫，你行的！”

　　写完今天的感悟日子，做了总结，苏劫闭上眼睛，深呼吸了一口，觉得自己又活力十足起来。

　　他很年轻，现在才十六七岁，恢复能力强。

　　不过，随后，他又在日记后面多加了一条：“要和乔斯多和做英语对话，增加自己口语的能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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